蹄花腰花尾巴花

我对你没有兴趣。

【狮心】结果论

·基友点的练笔
·写得十分gou pi bu tong

山上小餐馆里依稀传出的铃鼓声顺着蜿蜒小巷和炊烟滚落下来。Leo眯着眼睛,老实地把编织的粗糙毛毯罩在头上遮挡过于晴朗的天空无情泼洒的阳光,坐在路边人家门口的台阶上等斑把午餐打包。

他有点感冒了,因为没有倒过来时差,外加上季节和湿度的突然转换,整个人都有些闷闷的,像是被放在了一个装满温水的密封保温杯里面,一呼一吸都能闻到微苦的稀薄血味。细微的外围震动都在周围空空地回响。他抓了抓过长的头发,又挠了挠袜口勒住的那一圈干燥的皮肤,缩在五颜六色的毯子底下簌簌地乱动,像个在扮演毛毛虫的幼儿园儿童。

他有点饿了,但是地中海的炎热让他没有什么食欲。他看着土黄色的、暗红色的、宝石蓝色的建筑,像杂乱又好听的雨声。但是这里的风没有染上任何颜色。它只是微弱地漂浮在他的头顶。

这只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好像失去了词语的连贯性。世界在他周围奏响巨大而繁盛的交响曲,但是那些小小的黑点和圆圈却只会轱辘轱辘地绕着他打转却凝固不成任何具体的形状。inspiration,他舔着朋友买给他的软冰淇淋。过于软的甜筒稀溜溜地黏了他一手,他像没有发现一样躲在那张安全魔毯下面跟着对方往前走。

他被安全地隔绝在了一个他也不知道在哪里的地方。吃了冰淇淋就老老实实地睡觉,斑并不太担心他地嘱咐好了就出门办事。桌子上放着一沓当地旅馆里要来的裁得小小的粗糙书写纸和磨得圆钝了的铅笔。他没有去洗手,奶油黏糊糊地留在了纸上。他在那个残缺的指纹上画了一个高音谱号,笔迹蜷曲地把它模糊的影子拢在怀中,只能闻到一点点香甜的气味。

他想到了泉。事实上因为长期的旅行的孤独他翻来覆去地把简单到贫乏得可以算得上是极其普通高中生的生活回忆了一遍以后,他就已经没有什么有创造性的东西可以用来占据放空的大脑了。如果提到词组“美丽的少年”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泉,看到喷泉倒映着无云的盛夏天空,许愿用的硬币在水底闪闪发光的时候也会想到泉。他渐渐地可以把一些让他感觉窒息的具体事件和某些细碎得不能更细碎的画面剥离开。

就像是把青蛙放进水里盖上玻璃盖子,它能转换到用皮肤呼吸。

他还会想到很多别的事,但是想得太多会让他头疼。他已经太消瘦了,手指上总是粘着墨水和铅笔屑。斑像填鸭一样买肉馅饼给他吃,有的时候是牛肉蘸着酸奶酱,有的时候是慢炖猪肉泥和甜洋葱。然而他的体重和身高也没有什么改变。

他在水泥和贴马赛克砖的水槽里洗麝香葡萄,绿色的圆圆的葡萄像Luka的眼睛,有一种泥土和地下水的浓香。他似乎感觉到一点点旋律的尾巴在他身边徘徊不去。他小声地对它说:那你到底是要过来还是走开?鸽子飞过的时候他也会想到天使,还有医院的味道。

他跟音乐互相躲避,像是分了手的恋人。靠近舞台的念头让他无比疲倦又歇斯底里,于是他就只能无聊地拿着铅笔在那些粗糙的纸上乱涂乱画。他写的四分休止符很可爱,像生气的闪电。

他们在做什么呢?他有的时候在想。像是从太空船俯视地球的宇宙人。然而地面上的一切都是与他无关的。他想要回到某个非常遥远的地方去了。

只有真正地做梦的时候他才会落到地上。濑名泉摸起来很柔软。濑名泉很白。濑名泉身上有全麦面包和低脂酸奶的味道。濑名泉的头发摸起来是冷的。他好像是全部真实的生活,他又好像是所有简单词句构成的诗。Leo瞪着挂着菱形玻璃片风铃的天花板想,他们在沙滩上无聊地游荡的时候,踩过了好多脏兮兮的玻璃瓶。每一个瓶盖都是音符。

他似乎是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一些暗示和隐喻,一些对方自己都不甚明了的潜台词。他像嚼没有味道的口香糖一样反复地在自己相当普通又不普通的人生体验里榨取一点点让他兴奋的火花。然而它们仍然不足以构成完整的故事,Leo像是在玩跳格子的北极熊,一次又一次躲开汹涌黑暗的大海,最后却被困在了脚下的一块浮冰上缓缓驶离了大陆。

其实问题的答案非常简单,但是它好像失去了时效性,也没有了意义。Leo在写偶尔发来的商业件的时候,把它们像热菜上最后撒上去的香芹叶一样撒在上面。

他还是想要见到他。哪怕是偶遇、他想应该告诉他自己好像有了并不完整的答案。但他已经不想再找其他的了,他是浮冰上的北极熊,是被打碎的玻璃窗户,现在暂时失去了那样的一整首献给世界上那个定义“美丽的少年”的歌曲。但是这不要紧。

但是它仍然存在着。Leo如此笃定地了解自己。它存在于每一首歌的每一句旋律中。他好像又能自如地写歌了。纸写完了他就把米灰色的床单拉出来,急于抓住飞跑的旋律。



每一首歌都是关于我和关于你。
每一首歌都没有我也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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